【成御】臣服

小博美

  警告:被新官图两位的成年人气场震惊后的产物,想看点双daddy成人时间,非常非常我流,请谨慎观看!

  关键词:双daddy,pwp,皇室,纯爱

  字数:2w

  Summary:

  深宫之中,暴君与权臣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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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的深宫,平息了舞乐之声,平息了奢侈声色,只有月光下的月桂树,在宫廷廊道边缓缓地点着头,将婆娑的枝影投在高大的大理石柱空隙间,像是一张张独幕戏的剪影。

  雍容的宫廷安息香缓缓流散着,像是温柔的手掌,阖上人双眼,捂住人双唇,让人只想沉眠于这难得的静谧之中。时有提着长裙的侍女无声地快步走过,她们都深深地低着头,让脸庞模糊于黑暗之中,在这片的深宫里,有成千上万这样面目模糊地幽灵。每隔两三步便有一盏鎏金的壁灯亮起,水晶雕花的灯罩中,隐约可见纯净摇曳的火焰,千千万万盏油灯,点亮了一个奢侈华丽的梦。

  可这样美丽的夜晚,却还有人不得安宁。

  宫人双手托着一只银质托盘,其中盛放着挂着晶莹水珠的各色鲜果,与一只狮鹫造型的玛瑙珐琅酒壶,琼浆玉液散发着浓郁的果香,清爽甘甜的气息悄然在夜风中弥漫。

  他本是奉命来给国王陛下送夜间的果点,如今却站在陛下寝室的门前,踌躇着不敢敲响那扇禁闭的房门。

  他小心翼翼地矮身探首,紧张地左顾右盼一瞬,终于确信走廊的两头都没有人影,这才拘谨地将一侧耳朵凑近门缝。陛下寝室的房门两面都包裹着厚重的天鹅绒,贴近门缝之时,却还是能够隐约听到室内的声响。

  他听到的是两个男人激烈争执的声音。

  男人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像是海边沉闷的低吼,隔着一扇紧闭的木门,仍旧能感受到一种令人心肝颤抖的力量,“税务”“土地”“大臣”“贵族”,这些断断续续的字眼被一浪一浪忽高忽低的海边送出门外,送进宫人的耳中。

  宫人的心中既悲哀又彷徨。

  这争吵的局面,宫廷中生活的任何一个人都已经看惯了,哪怕他们这些卑微的侍者,也偶尔能不幸地耳听目睹上一些碎片式的画面与人声,在花园,在寝宫,在前朝,争吵无处不在,没有一天不发生,上位者摇摇欲坠的怒火笼罩在王宫的上空,整个王室与前朝都陷在人心惶惶的氛围之中,他们这些卑微的侍者,更是无时无刻不活在恐惧不安的阴影之下,人人都噤若寒蝉。

  宫人在心中苦涩地想,早知道今日埃奇沃思大人也在陛下的寝宫,就算被那刻薄的领班斥骂偷懒,他也不会来给陛下送果点的。

  是的,不用想也知道,现在正在陛下寝室之中的男人是谁。整个宫廷之中,敢于和国王陛下那样说话的,也就只有那位大人了……

  那位……第三代的卡尔玛大公,国家最大的土地贵族,兼任前朝的首席大臣,将国家大权全部收入囊中的迈尔斯·埃奇沃思殿下。

  原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如今,更是隐约超越了国王陛下,成为了这片王宫、这个国家的真正的唯一的掌权者。

  他们这些生活在后宫中的侍者,偶尔能够看到埃奇沃思大人的身影——有时宫人甚至觉得,如果要给“男人”确立一个具体的形象,再也没有能够比埃奇沃思大人更合适地人选。这个34岁便抵达了世俗权力的顶峰的男人,是那样的高大、强壮、威严,他的面容如古典雕塑一般英俊而严肃,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普通斧凿;他的身体像一头正值盛年的雄狮一般健壮,手臂与后背的肌肉撑满了酒红色的天鹅绒礼服;他的双眼锐利如同鹰隼,石英雕琢一般的深灰色的眼珠,只需要一个威严的眼神就能让任何人为之战栗。他天然便有一种久居高位者才能蓄养出的威压,却永远保持清醒冷酷的头脑。宫人在刚刚入宫成为侍者时,在侍者的队伍之中第一次目睹了埃奇沃思大人的威仪,他忘记自己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什么念头,只记得回过神时,他已经不受控制地深深地低下了头,只看到那绣着金线、缀满宝石的酒红色丝绒披风的一角自视线中转瞬即逝,鼻端捕捉到一缕琥珀的沉稳中带着香辛料的强势的香气,耳边隐约听到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缠绕在有力的脚步声之中,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身旁所有侍者都与他一样,臣服在这上位者不经意间的威势之中。

  无论是看得见的肉体的力量,还是看不见的才智、野心、权力、财富,这些赋予了一个男人优越感的一切,所有被冠以“强大”内涵的事物,都达到了一个男人所能达到的极致,这才叫真正的男人——不,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那些宫中自视甚高的达官显贵在他面前都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像个娘们儿一样不敢抬头!

  想起埃奇沃思这个姓氏,有人艳羡,有人敬畏,也有人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难,更多却是像宫人一样,或许终其一生也不敢与那个男人有一次对视,却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站在权力的顶峰,成为那样男人中的男人。

  但生活在后宫中的侍者们,却鲜少有机会亲眼得见这位埃奇沃思大人在前朝的事迹,只是听说他在前朝的威严如同雷霆,无人不为之震动。早在十年前,他就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呼陛下的名讳,连陛下都对此敢怒不敢言,那是因为卡尔玛家族是国家最强大的土地贵族,不但富可敌国,名下的土地、手中的权柄,也几乎能与某些小国的君主匹敌。近些年来,埃奇沃思大人更是逐渐将国家的财政大权、外交大权甚至军队的控制权都牢牢掌握在手中,他的野心早已是路人皆知了。

  他在朝堂之上故意与陛下争吵,公然驳斥陛下的政令,就是为了树立起自己在前朝甚至凌驾于一国之君的威严,这屡屡令陛下暴怒不已,却又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咬牙忍耐。

  如果说这个国家里谁才是真正的王……尽管这个答案是大不敬的,人们却还是会不约而同地想到那个名字。甚至有人在私下里偷偷说,国王陛下的权利早已被架空,成了无能而傀儡,之所以还坐在最上首的那张高背椅上,那是因为埃奇沃思大人还愿意站着,某天一旦埃奇沃思大公不吝背负僭主之名时,这个国家王室的姓或许就要改写了。

  当然,宫人并不懂所谓的政治,他连圣经上书写的单词也都只能认得少数几个,他只知道,一些大人们在提到另外一个猜测时,总是把声音压得更低,脸色更为严峻。那些人说,国王陛下的权力并不是在埃奇沃思大人的威压下日渐丧失的,很多年前,在陛下还是整个中土最年轻的王时,他就曾经受到过图谋不轨之臣的暗算,丢失了对很多事情的把握,使前朝陷入各个党派明争暗斗的权力泥沼之中,这才给了埃奇沃思大人逐渐将所有权力抓在手中的可乘之机。也就是从那时起,国王陛下突然改变了性情……

  思绪到了这里,宫人便不敢再想下去,他是这皇宫之中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简直如同蝼蚁,就连高位者震怒的余波也可能将他碾成灰烬。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力量攥紧,高高地悬吊了起来。他听到,门内传来的争执之声逐渐演变为了某个人单方面无能的宣泄。

  那是他更加熟悉的那个男人,整个王宫的主人,他们的国王陛下。

  宫人听到了颤抖的托盘与酒壶磕碰的“咯咯”声,好似谁牙齿打战的声音。

  回想起陛下盛怒时的样子,他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身在后宫,很少见到埃奇沃思大人,哪怕遇见,匆匆一瞥见也只见到他冰冷严肃阴沉的脸。国王却陛下却不同他们日夜侍奉在陛下的左右,深知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他绝不像想象中某些流言蜚语所说的那样懦弱无能。

  宫人从未亲眼见过那些人口中英姿勃发的“中土最年轻的君主”,他只知道,自从他进入宫廷以来,那位陛下就是最让他恐惧的存在。

  他听说,陛下是从几年前开始酗酒的,埃奇沃思大人带给他的无处排解的压力,全部被他放纵地倾斜在酒精里。那张年轻时曾英俊的面容疏于打理,常年带着些发青的胡茬,原本明亮的双眼浑浊地眯起,眼下是化不开的乌青,他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摇摇欲坠的阴影,越来越多的东西被积压隐忍下来,让他看起来阴晴不定,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却能表现出喜怒无常的阴鸷和暴戾。

  越来越没人能够读懂他在想什么了。

  一些时候,他表现得就与寻常的醉鬼没什么两样,一身酒气,浑浑噩噩,像个失意的废物;而一些时候,尤其是每每提及朝政的时候,他又暴躁多疑得不可理喻。

  但他终究是一位王者。

  伴随着他降生的统治者的光环,给了他如山如海一般深沉莫测的威压。那是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质,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只需要看上一眼,就可能由衷被折服,忍不住拜倒在他的脚边。一瞬间,你会回忆起幼年时的事,想起家庭就是你全部世界时你那严厉而阴沉的父亲,他把整个世界都握在手中,无条件地拥有奖励你或者惩罚你的权力,父亲的愤怒像是天空突然的倾塌,你永远无法了解原因,既无力抵抗,也无处可逃。那是根植于每个人本能中的服从,是活在父权的阴影之下的每个人最深的战栗。然而那个男人甚至是成千上万个父亲的“父亲”,是站在父权世界最顶端的存在。

  大多数时候陛下披着宽敞的浴袍,姿态随意地靠躺在沙发或是高背椅之中,半露出一片精悍的胸膛,时而半闭着双眼,如同沉睡,只有那缓慢地于扶手上扣响的手指证明着他的清醒,再勇敢的侍者也不敢上前打搅;时而他似笑非笑,像是一匹狡猾的老狼,那就没人敢于假定他真正的情绪是喜是怒,只会让人感到如坠冰窟般的寒战;时而他面沉似水,下垂的嘴角微微绷紧,面对他时,就像是面对着一团闪电虬结的巨大雷云,就连浑身的汗毛都恐惧到根根树立。

  那双深黑色的眼因酒精而满布着危险的血丝,可是冰冷的黑色瞳孔就像夜色下酝酿着风暴的海,或者吸入一切包括人灵魂的深渊,看不到汹涌的波澜,却能感受到那令人头脑一片空白的恐惧。

  他的手大而粗糙,从天鹅绒浴袍宽松的袖管之中延伸而出,其上筋络与血管突兀虬结,像是一种危险的信号——纯粹暴力的信号。这只手的主人绝不会是什么和平主义者,他时刻保有捏碎一切美好、扼杀所有叛逆的能力。朝野之中的任何人都可能被他酗酒过度的颓唐外表所欺骗,可是朝夕侍奉在他身边的侍者却明白一个令人提心吊胆的事实——这个正值盛年的男人,从未因酗酒变得病弱,正相反,他变得越来越强壮,宽松的袍子是最好的遮掩,将他深刻的肌肉线条和精壮的身躯全部不露痕迹地藏于其中,贴身的侍者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却不敢深思其中矛盾的意味。因为每当他们试图探寻他身上的真相,便又会被那种如山如海的莫测威压所支配。

  他是不理朝政的昏君,是喜怒无常的暴君,但他的威势却比任何一个好国王都要可怕,他只是沉默地坐着,不需要任何表情,只需要将如有实质般的深邃目光投来,那沉默便足以压垮他视线所及的所有人。

  而这就更加体现出埃奇沃思大人的可怕,他能够直面那威压甚至当面触怒陛下的逆鳞!

  埃奇沃思大人掌握权力,并不是单方面地在一个醉鬼手中夺得什么,他的对手可是一匹同样野心勃勃且不甘示弱的凶兽。

  真正的男人都是权力动物,权力就是他们的生命,前朝的他们就像是对峙的两头雄狮与猛虎,为了各自的野心和领地,堵上性命的角力,而普通人光是看到那样的场景便会两股战战,立刻逃跑。

  那是真正博弈的战场,将作为筹码的“强大”具象化的原始血腥的争夺,终会有一方扼住另一方的咽喉才罢休!

  房内争吵之声终于达到了顶峰。

  伴随什么东西破碎的清脆之声,隔着门板传来的沉闷低吼也陡然戛然而止。

  陛下又在盛怒之下砸碎东西了……

  宫人的双膝一软,险些吓得跪倒在地。可是寂静的两秒后,他又听到了一个坚定有力的脚步声向着门的方向走来,他更是一惊,连忙忍住恐惧站直身体,做出恭候在门前的姿态。

  门开了,伴随着一声不知来自何处的金属的清脆响声,和一股沉稳而强势的琥珀香气,宫人再度看到了一片缀满金丝宝石的天鹅绒披风。开门的埃奇沃思伯爵。

  他的面孔依旧如同大理石雕琢出的一般白皙而冰冷,他的举止从容优雅,就连银灰色的短发也如平时一样一丝不苟,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次激烈的争吵。

  埃奇沃思大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宫人一眼,那宫人就将要忍不住要单膝跪地地谢罪。这位权倾朝野的首席大臣比远远看上去时还要高大且充满压迫感,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雄狮一般:

  “今晚还有谁值守侍奉。”

  一句普普通通的询问,听上去就如同军令般不可违抗。

  “没谁值守了,不……不……大人,还有些侍卫……”

  宫人的回应已变得语无伦次,他下意识战战兢兢地瞥了眼宫廷的大理石台阶下对背着他们笔直站立的几对收尾,将埃奇沃思大人的视线也引了过去。

  守卫金属质地的轻甲在月光下闪烁着森严的寒光,他们腰间一把把直剑斜插着,像是忠于职守的战争细节。他们原本是宣誓效忠于王的骑士,在没有战争之时,便成了陛下训练有素的亲卫。

  然而,他们却还听从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命令。

  “让他们也回去吧,陛下说,他今晚不需要值守。”

  埃奇沃思大人低沉而冷漠的声音自头顶悠悠飘下,却没能立刻落入宫人的心中。他被敞开的门缝之中透出的一线场景揪住了心脏。

  羊皮装订的硬壳书籍、写满密集字迹的纸页散落满地,价值部分的地毯上一片狼藉,国王陛下就坐在最深处的沙发之上,依旧松垮地身披黑色浴袍,但他却深深低着头,仿佛与深沉的黑暗融于一体,摇曳的烛火之下看不清任何表情。

  他还活着吗。

  下意识冒出的这个冒犯的念头将宫人吓了一跳,下一秒,他的鼻端嗅到一股浓郁糜烂的发酵甜味。

  是葡萄酒。

  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一只破碎的水晶高脚杯,原本有着精致的雕花和绝美的材质,如今像是谁残破的尸身一般静静躺在地上,浓郁暗红的葡萄酒在其中汩汩流出,如鲜血一般。

  宫人的心脏狠狠一跳,就像弱小的动物错误地踏入了肉食者的领地,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祥预感。他下意识地惊恐地抬头,手中的银质托盘一抖,险些就这样跌落在地。他的视线正好对上一双石英一般冰冷的眼睛。

  他这才想起另一位货真价实的大人物刚刚发出的命令还在等待着他的执行。对于这样的大人物来说,哪怕一秒钟的无意义等候,也可能耗尽耐心而引发一场灾难。

  宫人几乎是强忍着双腿的无力,连滚带爬般地受命,向台阶下的守卫处跑去。

  有着银灰色短发和同色双眸的埃奇沃思最后望了台阶下那几对身披银甲的骑士守卫一眼,转身退回了房间之中。伴随着清脆的房门落锁之声,深宫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冷清的空气中浮动着气味雍容缠绵的安息香。

  埃奇沃思瞥了眼地上破碎的水晶杯,片片徒有美丽雕花的碎片盈满烛光,正微微颤抖着,闪烁出锐利的光。一滴滴带着饱满烂熟果香的暗红色液体凝结于其上,连成香甜甘美的细流,汇作一泊诱人的壶。

  甘甜糜烂的酒香气息在烛火摇曳的封闭寝室内弥漫开来。

  视线的尽头,是一个靠躺深陷于奢华的皮质沙发之中的男人。那身让他与寻常醉汉难以区分的铁灰色浴袍松松垮垮地垂在他胸前,腰间以一条束带随意地系住,袒露出胸口大片大片的精壮肌肉,紧绷出带着浓厚雄性特征的筋络纹路。

  他双腿分得很开,用这种慵懒的姿态靠躺于沙发背上,明明眼皮低低的垂着,仿佛昏昏欲睡的醉鬼,却自有一种令人忍不住服从的气质,让人想要跪伏在他的脚边,成为他宠爱的孩子。

  “你的脾气也该收敛一下了,陛下。”

  埃奇沃思低沉的声音传来,他看上去全然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一次雄兽间险恶的角力,甚至不像他人眼中所见的那种令人胆寒的威严。温暖的烛光融化了他紧绷的表情,竟露出几分含蓄的温存。他把“陛下”二字咬得尤其重,像是调侃,颇有些玩味之意。

  他知道“国王”并没有睡,他只是在百无聊赖之中陷入了沉思。

  一只凸显着条条粗大筋络的大手轻轻搭在光滑油亮的木质雕花扶手之上,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骨节粗大的食指上佩戴着一颗体积客观的鸽血红戒指,浓郁的鲜红蛋面如同一口自颈动脉中喷薄而出的新鲜血液。

  埃奇沃思望着那只无意识舒展蜷缩的大手,喉结微微动了动。

  那个慵懒靠坐于沙发之上的男人听了他的话,忽然抬起头,用饱含了意味深长笑意的深黑眼眸看着埃奇沃思。

  如果刚刚的宫人在这里,恐怕会感到震惊和疑惑,他眼中威严高深如山海的国王陛下,竟也会露出这种轻佻的神情。

  他的眼神像是有实质,仅仅是凝视便仿佛抚触,带来无声的战栗。

  “那还不是你一手造就的?想让我息怒,总该拿出些诚意吧。”

  “国王”笑着开口了。他的声音与那张颓唐的面孔有着鲜明的违和,竟是年轻而清亮的,只因酒精常年的磨蚀而略显暗哑,这或许是他身上能让人与那个意气风发的“最年轻的王”相联系的最后遗留。

  他说着“息怒”,眼中却没有丝毫暴戾,更不存在所谓阴晴不定的恐怖。他似笑非笑地眯起了眼,视线如湿滑的蛇,蜿蜒过埃奇沃思古典雕塑般深刻的脸庞,缠上对方白皙昂扬的脖颈,顺着严谨地扣紧的衣领,慢慢滑入华贵衣料裹下的强壮躯体,在那身层叠繁复的贵族服饰下贪婪放肆地游走。

  他抬起了一只手抵在轮廓柔和的下颌上,生着粗糙薄茧的食指与拇指,缓缓在两颊青色的胡渣之上摩挲着。

  他看似醉意迷蒙,黑色的碎发散落在额前,可埃奇沃思却知道,他眼中有一抹只有他能看得到的锐利的光,他能骗得了这个国家中的所有人,却骗不了他。

  他也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你想让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吗?”

  目光相触如电,是瞬息间的交锋,他们都从对方熟悉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欲望。

  “国王”微笑着盯着埃奇沃思的眼,半晌,那只抵于下颌的大手放下了,一下、两下,轻拍着自己结实的大腿。

  这是一种“暗示”,更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令人鬼迷心窍般服从的,父亲的命令。

  莱特……

  埃奇沃思在心中无声地呼唤了一声那个男人的名字。这个名字曾令他珍爱也曾令他痴迷,如今,已成为他的一部分,深深刻在他的灵魂之中。

  他缓缓向着靠坐在沙发中的男人走去了,绕过了破碎的高脚杯,绕过满地纷乱的纸张。

  缀满各色宝石的雍容披风,镶嵌着繁复金丝花纹的高贵礼服,闪烁着镜面般不近人情光泽的长靴,笔挺贴身的礼服长裤,花边层叠蕾丝华丽的丝绸衬衫,还有那些轻薄柔软的贴身衣裤,这些以优雅端庄的形式重叠组合,包装着那位令人敬畏的高贵公爵的布料,随着他不疾不徐地接近,一件件轻巧无声地飘落,迤逦地散落在他一路的足迹之上,如同一块包装精美的糖果,掀开礼盒、解开丝带、剥开糖纸,一点点将自己的隐密在层层包裹下的滋味,展现在某个特定的人面前。

  令人尊敬的埃奇沃思殿下,在他的国王陛下的注视之中,逐渐溶化。他每靠近一步,那发自充满热力的壮实肉体的琥珀香味,便更加蒸腾浓郁一分,封闭房间之中的温度也就更加燥热一分。

  叮铃,叮铃,细微的不只来自于何处的金属碰撞摩擦之声不断地响,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在人心上一下又一下若即若离地搔。

  他终于将完整的赤体袒露在国王陛下的面前。

  菲尼克斯·莱特不为所动,他像只狡猾的沉得住气的老猫,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来自臣子的奉献。他微醺地嗅着房间之中愈发浓郁的肉体的香气,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在说,真惊人的。

  真惊人啊。

  那个朝堂之上威严如同雷霆,他人甚至莫敢与之对视的威严的大人,包裹在华丽衣料下的身体竟然是这样的。

  白皙,健壮,充满力量,淡色的稀疏单薄的体毛,让他的身体与大理石雕像有所分别,带上属于他的独特的性感味道。每一道肌肉都如斧凿一般隆起,白得刺眼的皮肤下,有明显的青色血管跳动。国王知道那肌肤的触感,干燥的,微微粗糙的,充满任性的,与女子全然不同,不似油脂般滑腻,反倒像是某种健壮的动物的皮毛,搭配上那一身扎实的肌肉,无论怎样放肆地蹂躏,也不会让人担忧将其碰破。多么令人安心的熟悉的触感。

  真是一具天生该被放肆蹂躏的身体。

  相比起其他男人的肌肉,埃奇沃思健壮的肉体是出奇的柔软而富有弹性,看那雪白厚实的双乳,挺起着一个丰满的弧度,臀部线条壮硕而紧实,还有那双引人瞩目的大腿,平常被包裹在紧身的礼服长裤之中,便已经将那富有弹性的布料撑到极致,如今暴露在空气之中,更让人毫不怀疑那膨胀诱人的肌肉线条带来的爆发力。那双腿一定很有力量,年轻之时在马背上,那双腿让他能够强横地驯服烈马,如今埃奇沃思大人已经很久不用戎马驰骋,已步入成熟的盛年的他,大腿的内侧也因此覆上一层薄薄的软肉,但任何人只要看到那双雪白健壮的双腿便不会怀疑他的驭骑之术,无论是在广阔的草场,还是在灯影摇曳的寝室之中。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

  在那雪白健壮的充满原始肉欲感的躯体上,缠绕一道道着交错着的细链,它由纯金打造,上面点缀满五光十色的宝石,像一件贵重礼物的包装,将一具赤体装点成橱窗中出售的艺术品,只要你倾家荡产,就能买到它的所有权。手臂上、勃颈上、腰腹上、臀腿上,若隐若现的细链波光粼粼,像一件透明的女式纱裙,披在那雄伟而散发着肉体气息的身形之上,给那直白到令人炫目的胴体笼罩上一层不坦率的绰约,也像是为纵欲的漩涡加上最后一根理性的丝,那根丝摇曳着,随着他摇曳的脚步而摇曳,像一池荡漾的即将溢出的春水。

  细若游丝的界限,生来便是为了被撕开而存在的。

  而撕开那界限的,同样是这细链的本身。

  哪怕再坚定的圣人,也不敢发誓自己在看过这具肉体后,还从未将炽热如火的视线集中在那里。而菲尼克斯·莱特是一个“昏君”,在他的领土上的一切都属于他,他就是要光明正大地看着,用双眼舔舐咀嚼品味,放纵一切或许尤为人伦的欲望。他眼中像是燃烧着一团黑色的饥饿的火,直白的盯着埃奇沃思的胸前。

  在那挺翘胀大的乳房之上,一对颜色深而肥硕的乳头如哺乳期的女人一样挺立着,两枚摇摇欲坠的金环穿在那肥厚的双乳上,三道长短不一的细金链将那两点连接。金环不断厮磨着他挺立的双乳,与衣料厮磨,与空气厮磨,无时无刻不带来甘甜的刺激和连绵不断的痛苦,让他胸前的两点肿胀充血,肥厚的乳晕肿烫到几乎透明发光,深色之中又透出垂涎欲滴的血色,像是已经憋胀至极限,下一秒便会破裂喷薄出洁白的乳液。

  他走的每一步,那胸前肥厚挺翘的乳肉都随之动荡,三条错落的金链伴随着双乳的颤动而摇曳,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

  叮铃,叮铃,像是乳牛耳上的铎铃。

  映着烛光的雪白的乳肉动荡着,波光粼粼的乳链摇曳着,天花乱坠一般,令人眼前发白。

  分明这具强壮有力的肉体散发着令人头晕目弦的费洛蒙,可是就在他本应矗立着同样雄伟狰狞的雄性欲望的双腿之间,却佩戴着一件饰品。

  与浑身的金链相匹配,又纯金打造,镶嵌着诸多价值不菲的彩色宝石,有着精致到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层层镂空雕花,雕花隐约能辨认出锁具的纹样,这简直是一件不能更昂贵的玩物,只有货真价实的昏君才会用府库中的金银珠宝铸造这样一件事物。

  那是一条贞操带。

  一道道勒紧入肉的环扣,将那柄象征着雄性欲望的玩意儿彻底地封锁,使它变成徒俱其形的摆设,勃起和射精都被禁止,所有雕花都围绕着其上中心的一枚锁孔,正位于埃奇沃思的小腹,似乎在暗示着,他雄性的那一面被褫夺,而钥匙掌握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中,亦或者,这枚锁孔将他的肉体整个变成了一把锁,只有那把唯一的金钥匙有权利楔入他的小腹,打开这把锁,品尝到深处的滋味。

  那个拿着钥匙的男人同样手握着将他变成一个女人的权利。

  他是一匹被驯服的强壮母马,黄金铸就、镶嵌宝石的链条与贞操带便是他身上的鞍轡,是他雌伏与某个男人的证明。

  “我听说他们背地里都在好奇,好奇我酗酒堕落、昏庸无度,为什么却不近女色。”

  国王的眼神再度于埃奇沃思赤裸的身体上游移,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那轻佻的贪婪,因为那对于陛下的玩物来说,是一种荣耀的奖赏。

  “你说呢?”

  他的笑意越发明显。

  埃奇沃思没有回应,他脸上的表情竟逐渐变得肃穆,就如同身披金银跪在祭台上的母畜,他的献身是神圣的,每一次的奉献都如同初次般圣洁,但他雪白的皮肤之上,却已经逐渐地透出了淡淡的粉红。

  国王没有等待他的回答,他突然拔高了声音,像是在唱一首最轻佻最污秽的赞美诗,他想把最痛楚最浪荡最甘甜的东西全部赏赐给面前的男人,而第一步就是发自内心的激荡侮辱之辞。

  “看吧!”他玩味地兴奋地笑起来:“问这种问题的人,只因为他们没见过你的身体,就无法想象世界上能有你这么令人渴望的存在。来看看这具身体吧,什么样的女人能有这样一身扎实耐操的肉?只要操过你一次,那些所谓的美色就都索然无味了!”

  叮铃,叮铃。首席大臣,首席玩物,首席泄欲之穴,款款地走近,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就像是听了最高洁的赞美诗的神女,他降临人间,临幸那为他歌咏的信徒。

  “脆弱的花瓶只适合摆放和欣赏,而我不一样。”

  是的,他坚信着,只有他能给面前这个男人真正的快乐,只有他。

  但是,这句话却并没有说完,他含蓄地将它藏在了喉舌之间,藏在了他闪烁着痴迷光芒的双眼中,等待着尊贵的陛下在品尝之中发觉。

  美丽的女人都是脆弱的花瓶,我不一样,我是你强壮的母马,是你胯下顽劣的坐骑,用绝对的武力征服我吧,鞭笞我,用滚烫的手在我身上烙下你的纹章,在我身上奋力地驰骋,甚至让我为你生育。

  一想到要被面前的那个男人征服,他胸口的起伏愈发明显,雪白的肉体上逐渐染上了兴奋的醺红,他渴望的样子简直与一个淫妇没任何区别。

  哗啦一声脆响,那是胸前层叠的细链被一双青筋暴突的大手猛然攥住的声音。

  那双手看似暴戾,却有着近乎病态的掌控力,对于力量的控制已经熟练到炉火纯青,这毫无征兆的一扯,让那对本就因金环的摩擦而迟迟无法真正愈合的乳头,再次遭受尖锐地创痛,相伴而来的,是一道直窜脑髓的快感电流,以及来自那敏感双乳的绵长的酥麻,甚至比揉捻蹂躏更加磨人。他知道,埃奇沃思喜欢这个。

  果不其然,那对浑圆的乳肉与肥硕的乳头齐齐猛地一颤,埃奇沃思重重地低喘一声,双颊上顿时攀上血色的潮红。他顺势跪倒在国王陛下分开的双腿之间。而那本就肿胀到发亮的乳头,在这毫不留情的一扯之下,愈发充血挺立,真如熟透的果实,随时可能炸出香甜的汁水。

  菲尼克斯·莱特玩味而轻蔑地瞥了眼埃奇沃思双腿之间那纯金打造的贞操带,如同在品味什么般,舌尖缓缓濡湿干燥的唇缝。

  “又有谁知道令人敬畏的埃奇沃思大人的礼服下始终穿着这些东西?”他笑得很开心:“那些背地里说你是男人中的男人的人,知道你私下里为什么没有情人吗?嗯?他们知不知道你在床上只能像个女人一样不停用后面高潮?”

  是错觉吗,埃奇沃思的喘息之声似乎更加粗重了。

  那位在他人眼中高高在上如同盛年的雄狮的埃奇沃思,跪伏在另一个男人的双腿之间,恭顺如同新婚的妻子一般,他先是服侍这陛下散开腰间那碍事的系带,使精壮的身躯得以解脱,随后那双明显属于男性的骨节突兀的手,灵巧熟练地解开国王长裤的腰带,温柔地小心地捧出那根已有起色的雄性欲望。

  他原本锐利的灰色双眼在望向那狰狞之物时,竟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太熟悉它了,温度、形状、尺寸,上面的每一道经络、每一条肉褶,他都细细地品尝过,切身地体会过,它改变着他,塑造着他,把他身体和心灵的一部分,都改造成了专为接纳它而生的所在。

  某些东西已经熟练到成了他的本能,就像他的舌底此时此刻已经不由自主地分泌起涎液。他没有抬头去看国王的眼睛,只是深深地看着手中那逐渐挺立于空气之中的性器,就像他低贱到不配与主人对视,只配低头做那个尽职尽责的容器。

  “他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竟出奇得干涩,就像是一把干柴,渴望着那点点燃一切的火星到来。

  说罢,他熟练地轻轻爱抚起手中之物,感受着它是如何在自己的呵护之下迅速成长,化作双指勉强合围的一根肉筋虬结的狰狞凶器。就好像在为自己刚刚的话语拟定一个答案一般,他低下头,将口鼻深深埋进男人颜色深黑的阴毛丛中,这个他熟悉的男人向来有着硬质的尖锐的毛发,刺刺痒痒的,充斥着他已经品尝过许多年的气息。是的,他正迷恋于此。

  他一点一点感受着那气息从青涩少年的寡淡微甜,到如今盛年男人那扑面而来冲撞人理智的浓郁雄性荷尔蒙,他都深深地品味过,他的身体已经熟悉了这个男人的气息,在他虔诚地深吸的同时,双乳与下体都传来了被束缚着的麻胀之感。他不得不承认,他正为这个男人的雄性气息而兴奋。

  国王纵容着他淫贱的贪婪,滚烫的手掌带着粗糙的薄茧熨过他的面颊。

  他珍爱地捧起柱身,将其与自己干燥的唇瓣摩擦,感受那滚烫而粗糙的外表,然后熟练地伸出舌尖,顺着贯通到顶的一道腥咸的沟壑,从根部一直舔舐到顶端。这条舌在前朝是致命的武器,是他强硬的手段,是刀是剑,从未让谁在他的唇齿之下讨得什么好下场,如今却化作三寸绕指柔,娴熟地在一个男人性器顶端的马眼上打着圈舔过,然后尽职尽责地沿着跳动的青筋、深绽的肉褶,用柔软的舌尖全部濡湿到晶莹,一遍又一遍。

  国王的手指轻轻掠过他细软的灰色刘海,轻轻将其掠至人耳后,以看清对方专注的充满渴望的表情,然后,他握住了埃奇沃思一边的耳郭,用指腹的粗糙的茧壳,轻轻磋磨原本白皙的耳根处涨红充血后显出的红线一般清晰地血丝。

  那是对待最先爱的玩物独有的温存。

  下一秒,他突然发力,暴力地握着埃奇沃思的后颈,猛地将胯下挺直的凶器贯入人深喉。

  终于,他发出了今晚第一声满足的喟叹。

  突如其来的异物的入侵挤压着埃奇沃思喉头的空气,让他发出无助的“咕呜”之声,他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失神,本能地挣扎却被那只按住他后颈的滚烫的大手所遏止。他是个称职的容器,很快便适应了那近乎虐待的侵入,想起了他的“本职工作”,开始艰难地蠕动喉头,吞咽着那腥咸的巨物赏赐的粘稠液珠,用敏感痉挛着的喉头的软肉,讨好地裹紧了那颗硕大的龟头。但这项工作过于艰巨,哪怕是被公认为朝野之中最强悍的男人的埃奇沃思大人,也做得颇为艰难,他的眼神依旧失焦,深灰色的双眸不复锐利,只剩下弥漫不散的水汽,白皙的脖颈逐渐因压迫呼吸而涨红,可那濒死挣扎一般的痉挛的喉管,却成了他第二处可供取乐的穴道,被压榨、被使用,那只大手毫不留情地一次次将他的喉管贯上自己的性器,越来越多无法吞咽的涎液顺着脸颊滑落,生理泪水濡湿了他颤抖的双睫。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之中像一锅煮沸的粥,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挣扎之中无意识地挺着胸脯,用胸前胀痛麻痒无处排解的两点蹭着面前那条结实的大腿。

  滴答。滴答。

  一滴晶莹的液体从他腿间滴落,在地面之上汇成一小片淫泊。

  那是自贞操带之中滴落的前液,从哪层层繁复的雕花之中溢出。被榨取被强迫到极限的痛苦,却让他的身体本能地溢出了甘美的汁液,这具身体如此渴求着被那个男人使用和蹂躏,已经到了不知廉耻的地步。

  国王停下了手下的动作。面前这副淫靡的光景,比起肉体发泄的快感来,更是不可多得的美餐,他就像雕塑家在欣赏自己雕琢的渎神之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真是……一件不得了的“作品”啊。

  “真想在那些古板而没用的家伙面前宣布我要娶你做我的王后,看他们的老脸上会出现多精彩的颜色。如果你能怀上我的王嗣就更好了。”

  埃奇沃思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或许,意识处在模糊边缘的他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拼命呼吸只是为了逃离缺氧的深渊。又或许,是在平复着压抑着某种突如其来的情绪,那种令他浑身不易察觉地一僵的情绪。

  他的口腔中被那个男人填满,既不能赞同,也不能像往常那样训斥他的荒淫,只有嘴上的侍奉更加卖力了。

  那明明只是一张男人的嘴,却能在一次次主动让那肉刃侵犯在最深处时,发出“咕滋咕滋”的淫靡水声,埃奇沃思像个天赋异禀的淫妇,能熟练地用身体的任何一处侍奉自己的丈夫,在朝堂之上唇枪舌剑锻炼出的强力的口腔派上了用场,使他能够紧紧包裹吮吸着那尺寸客观的硬物,甚至在吞吐至最深处时,还有余裕伸出长舌来舔侍男人腿间饱满鼓胀的囊带。

  卖力地吞吐了不知多少回合,直到他感到两颊和咽喉都酸痛到无法继续,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吐出那根已被他吃得汁水淋漓的硬物。

  不知从何时起,他脸上的表情竟变得出奇得平静,就像面前经历的这荒淫之事,都是一场不容许他沉迷的美梦。他平淡地低声说:

  “我猜,现在如论你做什么,那些大臣也只会认为你又在发疯。”

  这是对菲尼克斯·莱特那句荒诞之言的回应。

  一双滚烫有力的大手抚过他的发顶,就好像在奖赏膝下一条温顺又淫乱的母狗,一句“好孩子”是他赖以生存的荣誉。

  国王笑了,与他人心目之中喜怒无常的阴鸷形象截然不同地,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愤怒或是多疑,似乎只是被他亲爱的首席大臣的幽默话语逗笑,由衷地笑出了声:

  “也对啊。”

  “我现在,可是个人尽皆知的‘昏君’呢……”

  慢慢地,他的表情冷了下来,那双深黑的眼眸在烛火映照下明明灭灭,就好像被乌云笼罩的漆黑的海面,偶尔的闪烁,是暴风雨前于乌云之中缠绕的电蛇。当说到“昏君”二字时,他的脸庞已经冷得如同结上一层青色的寒霜。被那双锐利如剑的深黑眼眸死死盯着,埃奇沃思感到一阵隐秘的兴奋的战栗,正沿着他赤裸的脊背缓慢蹿升。

  他甚至忍不住期待地屏住呼吸。

  又是哗啦一声脆响,那是美丽而脆弱的事物被暴力蹂躏时特有的美妙乐音。埃奇沃思胸前那几道摇晃着的乳链,被国王握在手中,就如同牵扯母狗的项圈一般,漫不经心地牵着怀里赤裸的男人双腿分开,跨坐进他怀中。

  埃奇沃思低着头,他像是个忠诚无比的执行者,永远发自内心地理解着、服从着主人的意愿。当他壮硕的身体跨坐在主人怀中时,铁灰与雪白发生了强烈的对比。上位者从容不迫,衣冠楚楚,扮演着体面的“人”的角色,而他不著寸缕,却佩戴着主人为他亲上带上的锁,下体已是淫液淋漓。

  国王那双掌控一切的手竟出奇得灵巧,他不断牵动乳链,任其发出叮叮当当的撩人的轻响。金链牵扯金环,金环磨蹭着敏感的创口,那两枚挺立充血的深色乳头早已玩弄得肿胀难耐,使埃奇沃思不断皱眉轻吟,下意识扭动腰肢。那一对沉重肥硕的乳房仅凭一道金丝吊起,呈现出难得一见的昂扬形状,而吊着沉重乳肉的两枚乳头却已经被坠至极限,几乎滴出血来。

  渴望……他饱满挺翘的乳房,渴望着被一双滚烫的手无情地蹂躏虐待,得到的却只如饮鸩止渴一般的乳链的玩弄,快感断断续续地涨落,始终如法抵达他所渴望的那一点。屡次三番故意的勾引玩弄后,他终于有些恼了,一把握住那只以冷落玩弄着他的手,紧盯着对方深黑如同深渊的眼眸,态度隐含强硬地把那对麻胀难耐的胸脯送到人手中。

  望着怀中之人嗔怪的眼神,国王露出了一个毫无诚意的笑意的微笑。

  下一秒,他一把握住那瓣丰满肥嫩的乳房,柔软在掌中爆炸,就像是徒手捏爆了一只汁水四溅的水蜜桃,几乎令人幻觉嗅到了飞射的乳汁的奶腥。这暴力的摧残使得埃奇沃思控制不住地仰头,发出一声痛吟。雪白的乳肉自粗糙硬手如铁钳一般的指缝间溢出,暴力与淫荡的对比,给视觉带来巨大的冲击。国王的大手肆意地蹂躏着,就如同要捏碎一只牛奶布丁一般残暴无情,不间断传来的痛感压过了麻胀难耐,竟带来一种令人上瘾的满足。正如埃奇沃思所说,他可不是什么易碎的样子货,他的国王的花园里最耐操的那匹母马,他淫贱的肉体渴望着被更加粗暴地对待,这代表着主人慷慨的赏赐。

  柔软敏感的乳房遭受凌虐的快感,已经使他的全身都兴奋不已,在那已被他忽略的双腿之间,强烈的渴望得不到填满,已经积累到胀痛的程度。贞操带早已被鼓胀的欲望所挤满,透过镂空的雕花隐约可见其中被勒得青筋暴突的狰狞柱身,被束缚的疼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的身体,提醒他自己是怎样主动割舍了雄性的身份,成为那个男人的雌兽,这甘美的耻辱却让他的肉体更加兴奋,贞操带镂空的前端滴滴答答地凝聚着淫靡的水液,汇成透明的溪流,一股一股地喷出,或流入他双腿之间的一片秘密花园,或被晶莹地涂上国王精壮的小腹。

  国王对怀中的躯体是那样的熟悉,他早已意识到怀中人逐渐高涨的欲望。笑着,一把握住一边肥硕的臀肉。尽管那双有力的手,手指颀长,手掌宽厚,但要将那一瓣丰厚的臀肉整个握住还是稍显吃力,稍一用力,满把湿淋淋的软肉就会自指缝之中溢出,开成一朵肉香四溢的淫靡之花。

  掰开臀瓣,他毫不怜惜地将一根食指直接没入人柔软湿润的后庭,那里已经被开发成独属于他的秘密花园,强壮肥厚的臀肉,有能力容纳他想要放入的一切,一根手指对怀中人来说早已算不得什么挑战。

  国王不易察觉地笑了笑,感受到粗糙的肉壁殷勤的吮吸,每一次进入,那柔软紧致的肉穴都像是品尝到主人滋味的小兽,与埃奇沃思本人的姿态展现出截然相反的单纯的热情。

  他让灵活的手指在那贪吃的肉穴之中打了个旋,毫无征兆地突然屈起。埃奇沃思怎料到身体中细长手指会突然折叠,他下意识惊呼了一声,紧接着,他一股陌生的快意顺着脊骨直窜脑髓,让他的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

  国王食指上那颗体积可观的红宝石戒指的蛋面,正抵在肉壁之上最内敏感的那一处凸起。

  肉体仿佛已先埃奇沃思一步意识到了什么,心跳与呼吸都突然地加速,兴奋与恐惧同时降临,让他品尝到了久违的在那个男人怀中颤抖不已的滋味。

  果不其然,还不等他在快感之中沉沦的头脑得出什么结论,陛下慷慨的赐予他的喘息之机就已经结束,快感再度自体内那一处接连迸发。国王开始毫不吝惜地,用那坚硬突兀的宝石蛋面定弄那敏感的凸起,一下一下,就像个稳定地制造着欢愉的精准机械。“咕滋咕滋”的淫靡水声愈发响亮,任何一个心怀正常的廉耻之人,听到自己的身体发出这样不堪入耳的水声,恐怕都会感到耻辱和羞愤,可没人能够知晓埃奇沃思此刻地想法,他痛苦地将脸深深埋入国王的颈窝之中,指节突兀的双手无意识地陷入国王背部的肌肉之中,拔出几道青紫的指痕。他已经逐渐忍受不住,一浪一浪的快感像是海潮堆积在礁石上的浮沫,迅速叠加,不断高涨,却无法排解,这样的快感是一种煎熬,过度的堆积几乎化作无法摆脱的痛。菲尼克斯·莱特甚至没有用自己的手指,只用一枚戒指就将这具不知廉耻的肉身逼到这种地步。

  “啊……啊……!……嗯!”

  埃奇沃思原本充满威严的低沉嗓音,此刻却发出一阵被难耐的欲望和无法排解的痛苦逼出的,高亢的叫声。

  体内传来的是疼痛与刺激,身前的贞操带内却已经疼痛肿胀成滚烫一片,得不到解脱的欲望仿佛随时可能炸开。

  堆积,叠加,一浪高过一浪,他的眼见初见发白,像是被一道闪电抛飞到巨浪的顶峰,他难以遏制地惊呼一声,就此达到了顶峰。

  “……呃!”

  就在他抵达高潮的一瞬,他的腿间竟喷射出四溅的水液,将他的大腿内侧与莱特隐约显露青筋的下腹全部打湿。抑制勃起的贞操带同样随着他欲望的高涨深深勒入囊带深处,阻断的精液的输送,使他在高潮之中只能无助地射出汩汩透明的淫液,水液自层层叠叠的雕花镂空中喷出,简直就如女人绝顶时喷溅的淫水一般。

  伴随着令人羞耻的“啵”一声轻响,国王抽出手指,笑而不语地翻覆手掌把水淋淋的手凑到对方脸颊旁,埃奇沃思低垂地睫毛动了动,像温顺的雌兽一般凑过去,用满含欲望的贪婪姿态,一点点地,耐心地将其上来自自己身体的淫液,全部舔舐干净,却同时留下了湿润的唾液的痕迹,摇曳的烛火之下,闪烁着更加意味深长的晶莹的光泽。

  埃奇沃思依旧很安静,沉默,低着头,坚持不与他所臣服的主人对视。

  他主动地坐得更近了些,将湿润柔软的臀缝,直接抵在对方硬挺的性器上,似乎要直接将其纳入体内。

  这样的举动看得国王微一挑眉:

  “不用再准备一下?”

  埃奇沃思低着头,平静道:

  “我的身体始终都在为你准备着,不需要更多准备了。”

  国王沉默一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答案,又用耐人寻味的目光打量了一秒埃奇沃思隐没在刘海的阴影下的脸,然后给出了一个答案。

  他在贴身的口袋中摸出一把精致的金钥匙,上面精致层叠的花纹,让人只一眼就能识别出他的功用——它与那黄金打造的贞操带是一对。菲尼克斯·莱特要把他的臣子从束缚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使他也能尽情的享受肉体的乐趣,在这方面,有些极强掌控力的他,也能把情趣与伤害之间的界限精准地把握在手中。

  但埃奇沃思按住了他的手。

  国王抬起头,再次打量起埃奇沃思来,这一次他好像抓到了某个问题的线索,眼神中的探寻意味愈发明确。

  “不需要。”埃奇沃思坚定地沉声说。

  这是他为那个男人保守贞洁的证明。他愿意为了那个男人放弃男性的快乐,只接受他赐予的欢愉。

  他微抬起身,已经熟透的蜜穴,熟练地吞下了国王那尺寸可观的柱头,未经充分扩张带来的酸胀令他双眉微蹙,忍不住轻哼一声,那种被凶器抵着不上不下的不安,使他胸前剧烈起伏,本能就感到恐惧,可他却并没有任何想要停下和退缩的迹象,仍然翕动着穴口,小心翼翼地摆动腰肢,像是在坚定地完成着一个神圣的使命。

  突如其来的包裹挤压之快感袭来,哪怕是意志力强大如菲尼克斯·莱特,也忍不住低喘一声,额角绽出一道象征着极力忍耐的跳跃的青筋,他皱起了眉。

  他早就感到今天的埃奇沃思不太对劲,但出于对对方的信任,他愿意放纵那个男人做他想做的,但前提是,他必须确定埃奇沃思的微妙变化并不是一件坏事,而埃奇沃思也不会因此受伤。现在,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开口了。

  “你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好像很急切,为什么。”

  他的话语带着难以拒绝的威压,这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问题,却像是来自严格父亲的诘问,会让人忍不住审视反思起自己的过错。即使是埃奇沃思也感到一阵心跳加速,但他保持住了沉默。

  而国王却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因为灵感极其敏锐的他,似乎在刚才埃奇沃思沉默的一瞬间,摸到了一个答案的轮廓——一个荒诞至极的,根本不会被作为答案想到的答案:

  “因为我说要娶你?”

  沉默,僵硬,这似乎就意味着默认。

  一秒之后,国王突然嗤笑一声,他哑声低骂了一句:

  “婊子。”

  随后毫无征兆地主动挺身,暴力地整根贯入对方的身体。

  埃奇沃思发出一声高亢的淫叫,开始下意识挣扎,突如其来的疼痛与快感激发了肉体的渴望,他本能地上下颠簸,挺动腰肢,肥厚有力的臀肉疯狂榨取着,像是已经沉迷在其中,胸前那一对乳肉上下晃动颤抖,连带着乳链哗啦啦地想,在国王眼前咫尺之处上下翻飞,颠成一片令人垂涎的白影。

  忘我地律动间,埃奇沃思忽然抓起放在旁边小茶几上造型奢侈的玛瑙珐琅酒壶,其中的液体晶莹醇厚,隐约透出纯熟得色泽。他就这样将那一壶酸涩又甘美的果实酿造的琼液对着自己双唇浇下。那对双唇在平日里永远紧抿,象征着肃穆和禁欲,时而锋利刻薄,不近人情,如同冰冷的利器,如今却主动染上了浓郁鲜红的纵欲之色。

  他喉结上下滚动,一道道暗红的酒液没能被及时咽下,顺着口角流出,爬上他突兀的喉结,爬上他颤动的胸脯,像一条美艳的蜿蜒的毒蛇,瞬间酒香四溢。

  国王像是被这放纵迷醉的气氛感染,抑或感动于他的献身,猛地将其抱紧,吮吻他的喉结,舔舐上面甜蜜而辛辣的酒水,又饥渴贪婪地一路而下,饱尝了他柔软而有弹性的双乳,深深地,深深地汲取着渴求着,使啧啧的吮吸之声回荡于房中,将那一路酒痕,开成了一路同样鲜红欲滴的吻痕的花。

  埃奇沃思似乎尤其喜欢国王吮吸品尝他的胸乳,就好像那里真的能够分泌甘甜的乳汁,让他能够像哺育幼子一样哺育他心爱的男人,当国王忘情地吮吸着他的双乳时,抱紧国王的头,感受到由衷地满足。

  这种心理的满足却催生了肉体的渴望,壮硕的大腿支撑他激烈地律动身体,激烈地索取着,直到感受到怀中的男人也不再沉着,开始剧烈低喘,吮吸完他身上所有的酒液后,又来纠缠他的唇舌,寻找其中他最爱的美酒的醇香,他们唇舌交缠在一起,热烈地忘情地吮吸着汲取着彼此,甘美火热的酒香纠缠在他们的舌尖,就像正在汲取着一眼能够喷出美酒的甘泉。

  埃奇沃思能感受到怀中那个男人发自灵魂的贪婪与嗜好,对美酒,还有他。

  他还记得他的国王陛下刚开始按照计划酗酒的时候,常常背地里在他怀中崩溃地啜泣,只因为害怕酒精带来的失控感,害怕面对酗酒后镜中憔悴而凶戾的自己。而现在,他做得那样好,就连酒精都臣服于他的掌控,他想演个堕落的醉鬼就能演一个堕落的醉鬼,想演一个昏庸的暴君就能演一个昏庸的暴君,埃奇沃思想,他的男人肯定是个天才的戏剧演员,是个要命的大表演家,只要他想,他什么都能做到,而自己会陪他经历、承受这一切。

  现在,一切都快要过去了,他们的计划就快要收网,他的男人不用再痛苦地韬光养晦,不用再背负昏聩的骂名,他们马上就能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埃奇沃思停下了,他仰着头剧烈地喘着气,他连叫声都无法发出,就在刚才的一片白光中,他抵达了干性高潮,就突然抽搐绞合的肉壁,榨得国王低喘一声,也跟着释放出来。余韵之中,埃奇沃思静静感受着体温温热满足的感觉,他很高兴,他的男人在他面前永远不怕暴露自己的欲望和渴求,这让他还能触碰到真实的他。

  休息是短暂地,很快他们交叠地滚上宽阔柔软的床铺,开始更为激烈地下一轮性爱。

  埃奇沃思背对着国王趴伏于床褥间,而国王在他的身后直直地楔入最深处,咬紧牙关地奋力顶撞着。衣物不翼而飞,他们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赤体相搏,那双有力的大手,曾经不知勒紧过多少马缰、驯服过多少顽劣而强壮的马匹的大手,自下方抓着大臣胸前摇晃的乳链,真如勒紧一匹壮硕母马的缰绳,在她的挣扎颠簸中,用雄性的武力完成彻底的征服和占有。他劲瘦的腰部用力,将埃奇沃思肥硕的臀肉顶出一阵阵肉浪,驰骋着,颠簸着,恍惚间回忆起他们年轻时在领地广阔的草场上起码奔驰,与猎狐犬一同追逐四散奔逃的狐兔,名誉、权利、一切他们想要的东西,享受着极致的、属于男人的征服。

  “呃……嗯,莱特……莱特!”

  作为被暴力征服的容器,埃奇沃思如今已非当年那个在情事是无法放开的拘谨青年。曾经,他害怕着那种在快感的浪潮之中迷失、在失控的边缘跳舞的感受,却又暗暗迷恋那与情人共尝禁果的甘甜,如今的他却已经能够拥抱着那个他曾对着长剑宣誓永世忠诚的男人,义无反顾地跳入情欲的深渊,连失控与沉迷这些曾经被他抗拒着的一切,他也心甘情愿地全部献给那个男人。

  他可以奉献着自己的一切,低下他高傲的头颅,被征服、被占有,对他深爱的男人俯首称臣。但他却做不到在失陷的快感中不喊他的名字,莱特,那个已经成了他灵魂一部分的名字,他会本能地反复喊着,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他最后的理智握紧了唯一的绳索——是那个男人,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一切都是为了献给那个男人。

  他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粗重的喘息,那样熟悉,那样令人情迷,他还能记起他第一次听到那喘息声时的场景,他曾惊讶于那个笨拙青涩单纯的青年,竟然深藏着如此性感而疯狂的一面。那时他们才十七岁,在领地的女贞林中,他第一次真正将自己给了他,他害怕、恐惧,因为林子里太静了,只能听到风刮过树梢的声音,他们躲在一处长满及膝牧草的洼地里,有侍从骑着马走过,呼喊着他们的名字,莱特没有停,却把手腕举到他口边让他咬着。到了黄昏,他们才重新出现在焦急找寻的侍从们面前,衣衫不整,发髻凌乱,浑身的落叶和草腥。他不会说谎,是莱特告诉所有人他的马受了惊,跑进了树林深处,他为了救他一起摔下来马,他们在林中迷了路,就这样一直到黄昏。莱特甚至还向所有人展示他用衣服上撕下的布条包扎过手腕,那里还残留着渗出的血迹。

  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了有关莱特的一切,知道了真正藏在那具并不如何强壮的躯体内的东西,知道了爱情之果甘美的滋味,知道了背德的隐秘的快乐,知道了将自己全身心地交给深爱之人的满足,他们都知道了这一切,发誓永远忠于彼此,永远无条件地守护彼此,永远不分离。

  从此后,静谧的月下花园、镶嵌着华丽花窗的走廊、摆放着圣象的祈祷室,甚至是一小片如孤岛一般狭窄的颠簸的马鞍,都成了他们秘密的小小乐土,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抱紧彼此,倾倒着爱意与体液,让时间定格,让广阔的王的疆土上,只剩下彼此相契的两个人。

  没到这时,他都会像这时一样,像握紧绳索一般,握紧那个他爱到丢盔弃甲的男人的姓名。

  他无忧无虑的小王子,他深谋远虑的王。

  他们就这样在回忆里炽烈如火的白色艳阳下达到了顶峰。

  ……

  “迈尔斯……”

  疲惫的埃奇沃思揽着国王的后脑,安抚性地将他搂到他柔软的胸脯前,轻抚他有些刺手地后脑的短发,他非常疲惫,却还是耐心地回复:

  “什么事?”

  他感受到对方在他怀里轻轻抖了抖睫毛,痒痒的,让他有点隐约的快乐,怀中人说话的声音就这样在他胸脯间共鸣:

  “我是认真的。”

  “什么?”

  “我是说,我迟早会在那些大臣面前宣布我要娶你做王后,我是认真的。”

  埃奇沃思忽然感到胸膛一阵酸涩。

  他知道,他的陛下是认真的,他能听出对方轻咬着牙,他知道对方的执着和坚持,他也知道他们现在不能这样做,计划还没有完成,他们还没有复仇以及拿回他们所丢失的土地和权力,莱特不得不继续忍让。他永远表现得很理智,永远沉稳地按照计划走,可是他心中的不甘和无力并没有因此就消失。

  但埃奇沃思又怎么是想做王后呢。他心甘情愿十几年如一日地守在他身边,陪他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痛苦地夜晚,用肉体短暂地给他慰藉,难道是想做这个国家的王后吗?就算他所爱的这个男人有一天心血来潮地来到他的阳台下,弹起七弦琴对他唱“走吧,和我去私奔”,他也能毫不犹豫地放下一切权利和财富,一无所有地和他去往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无论他的国王去哪里、做什么,他都会心甘情愿地陪在他的身边,协助他、辅佐他、抚慰他。但现在,他的爱人还没打算放弃,就算七八年的韬光养晦磨去他身上最鲜明的色彩,埃奇沃思也不会忘记加冕的那一天,第一次戴上王冠的青涩青年,如何举着手中雪亮地长剑,目光如炬地对着旗帜宣誓,他会成为国家历史上最受人爱戴的王,他会让怜悯成为旗帜上最优雅地纹章,他会让光明洒满每一寸国土。

  所以埃奇沃思现在还在这里,八年如一日苦心孤诣地为他收拢权柄,配合他演这样一场韬光养晦的戏,最终再把手中的权利全部送还到他的手中。

  他无比坚信那个自幼与他共同长大的青年能像他宣誓的那样,成为国家历史上最好最伟大的国王。他永远是他的王,也永远是那个喜欢对他露出单纯青涩笑容的、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小王子。

  这一次,他并没有反驳国王口中的荒唐话语,他沉默很久,低声说:

  “好。”

  “今晚不要走了,好吗?”

  他听到怀中人闷闷地轻声说,严肃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温柔却苦涩的微笑。那不是什么王者的命令,反倒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他同样回答:“好。”

  但他知道,他不能在寝宫中待太久,权臣与不共戴天的国王共处一室到天亮太引人瞩目了,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会一直抱着他的国王陛下,直到他睡着,然后就会无声地离开。

  过了一会,他感受到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均匀舒缓,国王在睡梦中的脸不复狠厉与威严,毫无防备的单纯样子看上去就像回到了年轻的岁月,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还勾勒出一抹甜蜜的浅笑。

  埃奇沃思看着所爱之人的睡颜,好像入了迷。

  他想,他在梦什么呢?是他们儿时一同躺在树荫下静静地听风,少年一同在艳阳下辛苦地锻炼剑术,青年时一同在宽广的草场上如风般驰骋,还是某天夜里他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凑到他耳边轻声地告白,抑或,他们在星空之下紧握着彼此的手,发誓永远忠于彼此,永远不分离?

  埃奇沃思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睡梦中的人牵住了,那样用力,好像害怕他会消失、不再信守相伴一生的承诺一般。

  他无声地在他身边躺了很久,直到听见夜莺的啼鸣,也没能忍心抽手离开。

  END.

  其实我只想写前面那段,写到上床我就没耐心了开始抄大纲,但纯爱的那部分也是重点,不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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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御】臣服